世人愚昧,不知天道有回,凡人数十载寿命,相比起日月星辰,就如同微尘之汪洋。皇帝高高在上,不会垂怜花家,天象也不会因一人、一族、一国的灭亡而有何异常。
人人都有难处,只有我是最容易的。跪地求饶是最容易的。换成以前我未出阁的时候,只便让我能待在父母身边,无论什么条件,我都一定会答应的。只是现在我也是别人的娘了,我不能退,我也得挡在他们前面。
无论为了多少人,无论是多大的事,莫要负了青春。别提那些闲人的胡言乱语,看什么家世门第、前程功名,那是寻郎君吗?那是做买卖。
婚姻最要紧的是遇到那命中之人,费心也没什么用,全靠老天爷成全。
海天茫茫,要靠星斗辨明前路。只要找到正确的那颗星,最终就能抵达去处。
都抬起头来,别跟丧家之犬似的,招人讥笑。
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,隔阂反而越深,就像隔了层纸,非等纸破了,才能看到彼此的真心。
人生如白驹过隙,我怕来不及呀。这些刊刻下来的文字,从先秦流传至今哪,再过千百年,还是会熠熠生辉。但写这些书的人,恐怕连骨头都已化成灰尘。有一天,我也会化作灰尘,但到那个时候,如果我的书稿还能存世,那我就不枉此生了!
朝中不缺阿谀奉承的奸佞,也有不少察言观色的弄臣,他和他的家族都锦衣玉食,可他们却不是人人都敬重的花先生。
这个世界上有不少安稳富足的人家,也有数不清的艰难破碎、蒙受不白之冤的人家,可是只有一个花中丞。
花家以前的鼎盛,是你换来的,倘若需要你折断脊骨,抛却身白来换,那不要也罢。
家之所以能成为家,不止是吃饭睡觉的地方,更是能让人坦然做自己的地方。
手里的缰绳,无论如何,遇到什么事,都不能扔掉它。不能扔掉把握方向的决心,无论是驭马驭人,还是驭事,都要学会顺势而行,求得一个张弛有度,要学会借力借势,才能四两拨千斤。
这日子还是得过的,能不能过,靠的不是这些死物,是人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 哭有什么用,逃又能到哪儿去。
不论成不成亲, 我还是我,日子还是照旧过。
若抛头露面,便是自暴自弃,那你整日遮着脸, 避着人,连天光也不见,那你岂不是天下第一, 贤淑守礼。
自个儿长大,自个儿寻路,自个儿生老病死的,这旁人能同路就同路,不同路的就散了,何必非要拉拉扯扯的呢?
推一下才会动一下的石头走不远,甚至永远只能停在原地,因为它停留的地方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。
只要我不在意,便不是大事。
只有天生的男女,没有天生的奴婢。时乖命舛,沦落至此,若能得到自由身,谁愿意为奴为婢呢?
前面的路还长,无论你如何抉择进退,都应该好好地想想,做与不做,为何要去做,只有心中有了抉择,路才走得明白。
情分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,耗掉一分就少一分。
人心就是这么个古怪东西,有些东西自己扔得,别人碰一指头都不行。
幸福不是因为你拥有的多,而是因为你计较的少。
田宅易得,书若散了,就难再有了。
爹要是真心待你好,怎么会让你不知实务,不识实事,那农妇尚会耕种,你一条自绫都系不好,他要真一心待你,邱姨娘是怎么来的?你不过是他仕途的装点,用来成全他不近财色的清名。
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,有这份自知之明才不会害人又害己。
他们比我更怕,所以我不能怕,是我把他们带回来的,我得护住他们。
哪怕能一时一地的帮,也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窟窿,除了自救,别无他法。
人生还真是这样,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,会遇到什么人。
其实我没有那么无私,我只是想明白了,为了这一家人,与其躲着,不如向前,我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,做我想做的事情。不只是为了你们,也不只是为了祖父,更是为了我自己。
你想要护住他们,我便来护着你。
她有胸襟,有胆识,胜过世间干万人,她心中无浊气,有静气,沉似水,轻如风。
只愿苍天待她不薄,从今住后, 叫她逢凶化吉,欢乐,美满。
太阳没有变,变的是你的心境,心宽了,世界就大了。
小孩才有哭闹的权力,等以后长大了,就是想哭也只能偷偷捂被子里了。
当事情都逼到眼前,而你绝不能后退时,不会也会了。
我们爱一个人,恨一个人,都得需要那个人有那个价值。
身边有再多的人扶持保护,也比不上自己有自保的本事。
我总是觉得,你生来就不是忙乎奔劳的人,感觉你心中所想之事,也并非饱暖之事。
人只有在拥有同等资格的时候,才能平等对话,不要在落难的时候试图去考验人心,我怕大家会失望。
姑娘的命就是命,妇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?丫鬟可怜,姨娘就不可怜了吗?既然如此,同为女子,我们何必要冷心冷面,难道非得要逼得她去死吗?
我只有走出去了这一步,才能越走越广阔,也许有一天,我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。不用依靠祖父,也能游遍山水,游历寰宇。
人心本就是偏的,谁的心脏还长在正中间了?
原来,除了是妻子、是母亲,她们也都各有才能,只是闭在闺阁,日子久了,便渐渐消磨在红粉青镜里。
我门每个人都需要在人生中找到自己的自标,努力去靠近它和实现它。
宁可准备得更充分一些, 也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。